女人嫁谁都行就别嫁艺术家?
人们常说,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可是当傻子看得如醉如痴直至无可救药的爱上疯子,一段孽缘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我认识一个在外企上班的女孩,本是天生丽质风姿绰约,身边也不乏各种设计师工程师CEO这样的高级白领的追求者,可女孩始终不为心动,反倒喜欢在作家画家诗人这样艺术气质浓厚的男人堆里翻滚。开始我不理解,后来才知道,从小饱读诗书的她一直向往“才子佳人”式的婚姻。据说她的初恋就给了一个比她整整大十五岁的“业余诗人”,那家伙外表跟徐志摩没有丝毫可以“合并同类项”的地方,却靠模仿《再别康桥》的语气胡诹出的几句歪诗,就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一番惊诧之后五迷三道,当晚就上了他的“贼船”。没多久诗人喜新厌旧扬长而去,女孩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寻了短见,不巧一个风度翩翩的画家又闯进了她的心扉,于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女孩本已渐渐熄灭的爱情火种再度熊熊燃烧-―只可惜,画家换他身边的女人简直比换个模特还方便,几番潮起潮落下来,女孩伤痕累累,至今年近三十仍然找不到婚姻的归宿―― 如果把艺术家比喻成风,那么爱上艺术家的女人则是沙。风四处游走,永不停留。沙在风的诱惑下也会上下翻飞,随风起舞,可一旦风吹过呢,等待沙的命运则是像怨妇一样被无情的抛弃。 这就是艺术家,他们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他们一方面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另一方面却又像浪子一样飘忽不定,像情种一样风流旖旎,最可怕的是他们大都不是博物馆里永恒的收藏品,一旦江郎才尽,他们就会变成一只无人理睬的垃圾股,毫无价值一无是处。 可被他们才华所倾倒的女人却浑然不觉,却依然飞蛾扑火至死不渝。因为他们头上顶了一个巨大的光环——艺术家,好比一个小瘪三,偶然穿上了黄袍,带上了王冠,就贵为天子了,就要被顶礼膜拜,就要被山呼万岁。 可是艺术家真的那么好伺候吗? 艺术家都有一颗不老的童心,这样他的艺术灵感才会连绵不断滔滔不绝,很难想象一个老成持重不苟言笑像贾宝玉他爹贾政那样泥古不化的木乃伊会成为才思泉涌的“艺术家”?但问题是,一个艺术家一天到晚或疯或颠或呆或痴,脾气还像母亲怀里的婴儿的脸一样说变就变,哪个渴望小鸟依人的女人受得了?大多数女人,尤其是仰慕艺术家才华的小女子,大都希望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各个方面都像他的艺术细胞一样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甚至身上能拥有如父如兄的成熟气质,如王如帅一样的大将风度。很可惜,上天是公平的,当艺术家在某些方面表现出一种近乎天才的行为时,他在其他方面不可避免的沦为了“低能儿”。 所以李白写诗会“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可一旦从政就幼稚的像个三岁幼童,晚年安史乱起,想报效国家,却傻乎乎的卷入了朝廷的权力之争,差点丢了性命;海明威是文坛公认的“打不倒的硬汉”,可熟悉他的文学评论家却称,“海明威在心理上一直没有长大,在他灵魂核心的一直是那个不服输的小男孩。”尽管海明威处处用大胡子和猎枪包装自己,一拍照就刻意摆出一副硬汉姿态,其实他的内心世界脆弱而敏感,孤独而痛苦。英国著名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年轻的时候在巴黎见过海明威,英国的大文豪是这样形容这个美国文坛的后起之秀的:“一个敏感的小男孩硬要充硬汉。”另一位“迷惘的一代”的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的妻子扎尔达更是直言不讳地将海明威的“丈夫气概”斥为“像假支票一样的东西”。海明威一生结了四次婚,拥有过无数情人,也无法让他的心灵真正长大。即使到了62岁,满头银发的海明威给他21岁的女秘书瓦莱丽写情书,那语气听上去怎么也不像一个充满智慧的长者,反倒像一个淘气的小男孩在向他母亲撒娇。我有时在想,当一个艺术家逐渐褪去光环,还原成普通人,甚至表现出一个孩子的无助时,他身边的这个女人还会对他一如既往的高山仰止吗?
很多时候,女人总是奢望自己爱上的男人是她人生旅途的终点站,可男人,尤其是艺术家气质的男人,却始终把他生命中不期而遇的女人当成中途小憩的驿站,一旦酒足饭饱,还要继续上路。如果把女人比喻成麦田里的那个痴痴的守望者,她所无怨无悔的爱上的那个艺术家,则始终是“在路上”,也许他偶尔会歇个脚,看看路边的风景,但绝不会落地生根立地成佛的。正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处处无家处处家。 我认识一个女导演,人到中年,三次婚姻均以失败告终。有一次她告诉我,在她爱过的这三个丈夫中,伤她最深的是一位指挥家。当初她为指挥家精湛的技艺和沧桑的面容所打动,义无反顾的下嫁这位大她二十岁的“夕阳伴侣”。谁知新婚燕尔的第二天,沧桑的指挥家就无端端的玩起了“失踪”,直到一周后她才在他的乐团找到他,问起缘由,指挥家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音乐是我的主旋律,婚姻只不过是我的一段小插曲。这段本可以拍成电影的浪漫情缘在短短的新婚半个月之后就宣告“流产”。 人们常爱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像魔术师手中的扑克牌一样善变呢?尤其是拥有艺术家气质的男人,更是让人捉摸不定:有时候他们会像梁山伯一样痴情,有时候他们又会像贾宝玉一样多情,有时候他们也会像西门庆一样寡情,有时候他们还会像陈世美一样绝情。小时候读唐诗,为大诗人元稹的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所感动,上了大学才知道就是这个元稹当年为了求功名入豪门不惜抛妻弃子,成了千夫所指的“陈世美”。我很喜欢的晚唐诗人杜牧也是典型的风流才子。虽说杜牧是世家子弟出身,祖父杜佑还做过宰相,他自己也是少年才俊,二十三岁就写下了那篇传诵千古的《阿房宫赋》,然而随着祖父和父亲的相继去世,他的仕途也开始坎坷起来,官怎么也做不大,好像整整十年,他都是在扬州蹉跎,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我估计,这十年,他虽不是“天天当新郎,夜夜入洞房”,但基本上已迷醉在二十四桥的青楼明月间了,要不他怎么既会有“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艳遇,又免不了产生“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在吹箫”的怅惋呢?试问,这样一位整天在红灯区醉生梦死的落魄文人,即使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又有哪位痴情女子敢心甘情愿的托付终生呢?只怕昨夜你还“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人家大才子第二天已经在另一个温柔乡中慨叹“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了! 男人看女人,第一看容貌,女人看男人,首先看才华,但男人的才华和女人的容貌一样不持久,容貌会衰老,才华也会贬值,江郎才尽和美人迟暮都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悲剧,当初,如果你是仰慕一个艺术家的才华而嫁给他,十年二十年之后,他江郎才尽了,你是否还一如既往的爱他? 有句话说的好,你要想对一个人保持终生的好感,就要终生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拒绝成为第五任海明威夫人的瓦莱丽,和萨特不结婚只维持情人关系的波伏娃,都是聪明的女人。 本文转载于新浪博客 |